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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二国记】归于其居2-2


2013-12-14 14:41 /
作者:雪柳、雪菲



  郁闷地望向长廊之外的花团锦簇,祥琼本就低落的心境越来越纠结不安。金波宫的内宫庭园像其他正常运作的国家,虽然云海上的气候四季如春,景色却是夏秋两季最美。各色奇珍异莳依着几乎没有差异的气温先后开放,常绿的植物被打理得生意盎然。在两者相互映衬下,内宫的庭院总能表现出最璀璨的美景。

  然而美景有时太过耀眼了,照料庭院的掌庭又不多,当其中某株莫名生了病害时,几乎要整片花丛都枯死,才会注意到庭园有什么不对。



  ...最先是绿绣给她报的讯息。作为取代她和铃的贴身女御,祥琼帮阳子选了最精明细心的人,绿绣也没辜负两人的期待,一直把不拘小节的红发女王服侍得妥妥当当的,所以当绿绣跟祥琼谈起阳子如何处置时,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。

  那是年初延主从到金波宫造访时发生的事了。当天的服侍下官一个疏漏,将茶水翻倒在延王身上,结果景王到了掌客殿没看到延王,才从延台辅口中得知延王的正装被弄脏之事。以延主从的个性与两国公私交谊,脏了衣衫不是太严重的问题,照从前的惯例,阳子也最多打个圆场外加赔礼,绝对不会去为难下官。

  然而那天阳子动了怒,而且是大动肝火。她在延主从面前神色一如往常热络,安排两人休息后,回过头立刻将犯错的女御及管理的大行人叫来,狠狠地斥责了两人,还不由分说扣了两人的薪俸。平常习惯阳子宽厚待人的下官们被吓得不知所措,搞不懂过去和气的主上,怎么突然变了个样。猜测的耳语就这样偷偷地传递,散布到金波宫每一个角落。

  人多的地方守不住秘密,祥琼很快听到了传闻。但她知道阳子忙于政事,为责罚两名犯错的下官质问阳子太奇怪了,因此她悄悄把绿绣唤来想问个 ​​分明,却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。

  「...主上最近格外睡不安稳,因噩梦惊醒也不在少数。每日忙着政务、心里又有郁结,所以对于错误自然格外严厉...」

  听到绿绣喟然的语气,祥琼才猛然想起,这些大大小小状况似乎都是同时发生的。

  ...毕竟阳子频频噩梦一事,和泛滥问题的爆发一样,都是年初开始的。



  既然知道阳子噩梦的毛病,作为闺中密友当然不会不管。她们只要逮着空隙,就会试图逼问阳子有无心事,但没收到什么成效。

  「我是烦心的事情太多,太累了而已...只要睡得安稳,自然就没事了。」

  被逼问到受不了时,阳子就生硬地重复回答,除此之外一个字都不吐露。由于问不出个所以然,又不方便开口请台辅询问,这件事就被暂时搁置了;所幸靠着玉叶提供的调理秘方,阳子的作息又渐渐回归正常,原本还担心阳子心里痛苦但开不了口的两人也终于松一口气,相信阳子「只是太累」的解释。直到沉重的粮荒担子忽然压在阳子身上,让她又没日没夜地忙起来。

  直到现在。



  ...恐慌感的逼近,令祥琼觉得通往仁重殿的路比千里还远。阳子的心情不像政务那样明白清楚,无法单单凭借她和铃觉得不对,就要台辅、冢宰插手询问;更何况她也问过台辅是怎么看待此事,结果台辅只希望她们代为安抚下官,体恤阳子这半年来的持续辛劳…这或许是多数人的想法吧,说真的,若不是与阳子非常要好,她也会这样觉得。

  可是若不只是情绪不稳呢?若是…

  一触及内心隐约感受的任何可能,就让祥琼几乎无法承受。如果庆国是个真正富庶的国家,治水成效不彰或粮食歉收,都不算是令人畏惧的负担,可惜庆国的基础远远不及邻国稳固,背负考验时也显得格外沉重。三十多年足以让一个普通人从牙牙学语到成家立业,然而对一个王朝而言,不过是迈向安定的过程...或是迈向毁灭的过程。

  ──父王从登极到殒命,也不过花了三十年而已──

  曾以为是过往的回忆突然涌出,祥琼陡然止住了前行的脚步。她们或许没办法劝了,但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年幼公主,她必须作点什么...必须让阳子...




  「祥琼?妳怎么站在这?」熟悉的嗓音打断了祥琼恐慌的思绪。转头看见前些日子才和青辛一起拜访的青年,她猛然想起他可能在此的理由,不禁又惊又喜。

  「乐俊,你怎么这时才进宫?我急到想出宫找你啦。」

  「抱歉,因为瑛州府那边有点耽搁了,我这就去见台辅。」

  「…台辅?」

  「不是台辅召唤,莫非是浩瀚大人有事?」

  回话者脸上明明挂着温和的笑,祥琼却只觉得内容异常刺耳,朝她直觉的期望泼了好大一盆冷水。台辅?冢宰?那阳子呢?乐俊把阳子放到哪去了?以前还在宫中的时候,他明明最常为了阳子的问题忙到不眠不休,怎么出宫当令尹三年就三年没进宫的他,这时却只记得自己上司,连一句都没问阳子最近怎么了?

  各种不愉快的感觉同时涌上,祥琼瞬间联想到一种最不愉快的可能。

  「令尹大人贵人事多,像下官这种小小官员,实在不该耽搁您宝贵时间啊。」

  祥琼莫名拉长的语音,让乐俊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。看着笑容满面的祥琼态度突然转变,他搞不懂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多年好友:「祥琼,妳是怎么了?突然说起这种话...」

  「因为下官刚刚才想起,这几年都没见大人入宫啊!不会都是去瑛州才找得到您吧。」
 
  「欸,我不是之前和妳提过一两次,瑛州府事务不需直接汇报回宫,所以…」

  「不需?那您最近怎么能拨冗进宫?」

  「粮荒之事让台辅分身乏术,为了不耽误瑛州府重要公务,这个月是比较常进宫。」

  「一个月哪,大人都没想过去积翠台走走?」

  「妳怎么还用这种…不,我现在并非国府官员,到积翠台恐怕不适合。而且妳和青辛不也常来我家,不一定要在宫中见面吧?」

  「你这个人!」看着青年不懂她在意为何的反应,再想到他和闺中密友分享年号的事情,从怀疑瞬变为愤怒的祥琼只想找个东西往他头上砸,看看他能不能记起该关心的不只身份,也不只政务,还有一个需要关心的人。难怪阳子听她去找乐俊时,总是说还有政务要忙…领悟到眼前的蠢人可能连书信都没送过半封,深吸口气强压内心的怒火后,祥琼露出十分客套的冰冷微笑。 「张大人真是官员典范,比起远在天边的主上,是该像您一样多关心顶头上司的台辅,知所进退才是为官之道的根本嘛。下官真是受教了。」

  绵里藏针地讥讽完令人恼恨的灰发青年,祥琼故意行了个花俏的躬身礼,抬着头大步走开。原本得去仁重殿协助指导女御的任务,也在她盛怒的快步间遗忘得干干净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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