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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推广本全文】理想判定。(PSYCHO-PASS / 慎朱)


2012-12-24 09:37 /
因为册子发完了所以按照约定将全文放出~再次感谢去窘神八和CP11捧场了的同萌以及帮忙画封面的EIKA和寄卖的阿晴与阿路w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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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守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。
在这个过于机械化的时代里,人生变得简单而规律,常守朱也并非例外。每天向着既定的路线行进,不论是学业还是工作,都规律且准确。巫女系统(SIBYL)的启动使人类社会也成为一台机器:社会各部分紧密联系,犹如亿万的精密零件,通过一个规则——SIBYL组合起来。
大部分人都有怨言。因为系统所考虑的不是人的喜好,而是劳动力的适配、资源利用率的最大化以及集体利益的需要。人们大多只能依从于分配而不能做自己最想做的工作,尽管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分配到得是自己很做得来的事、自己做选择或许无法如此合适,但依然无法获得满足。
然而,在这一点上,常守朱却不一样——所以或许,她的确是特别的。

“说来有点在意,”那日结束值班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,从来不多话的宜野座叫住了她,“常守,你的虚拟形象就是单纯以你自己为摹本的?”
“诶?是的。”常守朱停下了整理桌面的手,愣愣地作答后,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倒抽了一口气,慌慌张张地道歉,“那个、是不是不利于身份的保密呢?如果对工作有影响,我——”
“不。不必在意。”看她脸都涨红了,宜野座冷静地打断她的猜想,“上一次你被发现也只是因为对方黑了投影系统,和那个无关。……就这样吧,我只是问一句。”
“呃……哦……”常守定下心来,点了点头,随后关闭电脑对他和一旁的狡啮慎也道了声“明天见”,离开了办公室。

“太容易相信别人了。”
当她走过楼道的转角消失在两人视线中,宜野座皱起了眉头。
这句话本来他是想当面说的,然而他咽了回去。这个结论他其实很早就得出了,也并非没有提醒过这位新人,包括警示她与执行官保持距离,但显然没有效果。与其在小事上增加分歧,不如找个更好的时机再行警告,会有效得多。
而且这话也是跟屋内的另一人说的。
“她不是缺少警惕。”一旁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的狡啮正在分析rainy Blue的发言记录,回应道,“至少,并非因此而将自己的本色作为虚拟形象的原形。”
“虽然她和过去的你都有着700分的评定成绩,但仅以十几天的工作相处,狡啮你没有资格作出这样的论断。”宜野座还是像往常一样否定着狡啮的观点。这是他习惯性的自我保护,以免思考为潜在罪犯所引导、以致色相混浊。狡啮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并不太在意,又啜了两口烟,掐灭了烟头。
“正是因为有这一点相似,我才这么说。”狡啮在电脑上打开Spooky Boogee和Tailsman的网络虚拟形象设定和现实情况资料,放大来给宜野座看,“虚拟网路现在已经发展为另一次元世界,人们通过感官联动机可以在其中拥有实感,再加上形象可以随意创建,把自己创造为一个全新的生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。”
“在网路上的形象往往是某种对自我的期望,这个我知道。”
“Spooky Boogee身材不好,她的虚拟形象就有着高挑纤细的身材;Tailsman不擅交际,他的虚拟形象就开办了占卜屋。”尽管宜野座已经知道了他想说的,狡啮还是继续着说明,“你的Liberty硬币(*美国流通版10美分硬币,正面人物为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,1946年为纪念罗斯福总统而开始铸造)也表达着类似的信息。但常守不需要这种附有难以实现的期望的二次生命,因此她创建了一个本色形象。”
“……”宜野座的眉头蹙得更紧了。但这正说明他多少认同了这样的说法,只是不能轻易承认罢了。
正如狡啮所言,所有的虚拟形象都带有现实中难以实现的某种期望:外貌、声音、性格、技能、人脉、成就,等等。宜野座也不能免俗。他期望着有一日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外界对家人和自己的偏见、甚至成为像罗斯福那样为人尊敬的大人物;却又同时认识到自我的渺小,所以选择了10美分硬币作为虚拟形象。这一系列想法无疑为狡啮所洞察,但后者只一带而过,更让宜野座本人有所感发。

“每个人都会有得不到的东西,不然也不会有犯罪者。”然而,片刻后,宜野座还是冷然摇头,“狡啮你也一样,常守朱也不该是例外。”
“现实是她是例外。”狡啮关闭了资料页面,“巫女系统没能限制她。她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,拥有自己选择的道路,确认自己所做是正确的,认为自己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——就像刚进警局的我。”
他站起身,将双手插回衣兜,留下仍有所思的宜野座走出门去。
“我回去了。”




通过对Tailsman、Spooky Boogee和rainy Blue的访问数据进行分析,最终他们顺利地解决了这个案子。
御堂将刚似乎是妄想症患者,在死前对着虚空癫狂地自言自语了很久——这条信息只被随意地写在了任务报告书的最后附注里,然而当常守朱无意中与狡啮提及时,对方眼睛里忽然放出了光——与捉捕那个用工蜂机器人作案的人时一样的光。
于是第二日,明明不是值班日,狡啮却出现在了办公室里。这日执勤的常守朱和縢秀星都不由有些惊讶地看着他。
“小狡你怎么来啦~?案子办完了就闲的无事了?”
然而,秀星的惊讶很快就掩在了对狡啮手中的盒装物的注意力之下:“啊!小狡你手里这个是什么?手柄操控可是早就被淘汰了的!”
他说的是游戏机。不过尽管嘴上说着落伍,可显然他已经挪不开视线了,大张着的嘴颇有要流下口水的趋势。狡啮把另一只手上的文件放到自己的桌上,转手把老式游戏机和手杆、游戏储存卡等都递给了他。
“别和宜野说我今天来了。”
“OK!”
接着,一边很快打开了办公用的电脑看起资料,另一边则忙着把东西安装到自己的一体机上,完全忽略了监视官的存在。

“……那个,狡啮先生?”默默看着两人忙里忙外足有五分钟,常守朱才试着开了口。
“啊,”狡啮应了一声,头也没有回,“你的话,虽然我来警局的自由是被允许的,但要不要汇报给宜野是你的决定。”
“我是想问。”可不知道什么时候,片刻前还在自己桌前的常守已经站到了狡啮的身边,“我可不可以看呢?”
狡啮这才停下输入程序的手,转脸看向她。往往听从前辈安排,并不算得上很有主见的常守 此时确有些生气似的,眉心微皱,嘴角微垂,但脸又鼓的圆圆的,倒是比平时要再多几分还可爱。
“……”狡啮一怔,转而却忽然微微一笑,“可以”
所幸秀星还在折腾游戏机,没有看见,否则免不了要起哄。
狡啮实在是个少见笑容的人。就以常守朱而言,见到的也不过是屈指可数的几次,还大多是破案的自信笑容。但让常守朱印象最深的,还是他在病床上第一次对她微笑,认可她的做法的那次。
而这样的笑容再次出现,不由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,脸部肌肉凝滞了几秒才得以正常活动:“……谢谢。”也不知道在谢谢的是什么,只是下意识回答;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,正了正脸色。
这就是迟钝的好处。
狡啮移动座椅让常守得以从一旁看清屏幕上的内容。上面是几个单词和一些案件的详细资料,包括三年前的、以及最近两次案子的犯罪者信息,作案工具,尸体处理方式,抓捕过程报告等。
比起案件资料,她更快地注意到了那几个单词。
“英雄……魔力?知识?”她咀嚼了一下这些字眼,并没有尝出什么味道来,“这几个字有什么问题吗,狡啮先生?”
“只是想整理头绪,”狡啮在这些词语下又添加了“无关”、“不满”、“分尸”等内容,然而在常守眼里这些没有任何逻辑可言,“我的老师教我的方法之一。”
“老师?是说大学制度时期的老师吗?”她眨了眨眼,“狡啮先生的年龄不像那是时候的毕业生啊。”
现今的学习工具、课本、老师的教育模式都有了定式,即便会跟随时代进行一定程度的更新,但绝没有教过以前学生的内容却不和后几届学生传授的情况,所以常守才如此猜测,然而,狡啮只大她八岁,基本没可能赶上大学制度的末班车。
“是那样一位教授,但不是在我学生时期。”狡啮一边翻看着几份资料,一边耐心作答,“是一位精通心理学的老师,很多案件分析方法都由他教授给我。”
“是……很厉害的老师?”
“恩。”
狡啮点了点头,手指重又在键盘上飞舞了起来,一行行的文字不断涌现——极简练的案件分析、资料总结,像是信手拈来一般,一口气占据了整个显示屏。然后,他将这些数据和分析整理分组输入一个程序里,形成关系图表后打印出来。
“我可不可以……见见那位教授呢?”
突然,常守朱这么说道。狡啮动作一顿,很快又举步到打印机旁,拿起那一摞文件放入先前带来的文件夹中。
“狡啮先生——”
“滕,我先回去了。”狡啮却像是故意逃避话题似的,“游戏机在回屋时来还我。”
“OK,慢走哦!”滕秀星似乎一直沉浸在游戏中,左摇右摆地折腾着可怜的手柄,连挥手的空闲都没有,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情形的微妙。
“狡啮先生!”常守朱又叫了他一声。
然而回应她的却是突然响起的警铃。
“诶诶?!我还没玩够就要出任务了么?!”
正当秀星纠结地放下手柄时,明明打算回去的狡啮却说:“我和她去,你就说你肚子疼就好了。”
“咦?”惊讶的是常守,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。然而狡啮已经走出门去,她身边只有秀星在大作的警报声中高喊着“谢谢啦小狡!”并继续发出玩游戏时的怪声。

“等等我,狡啮先生——!”




这次的任务相对简单,与前些时日的抓捕逃犯的刺激案件不同,只是在超市寻找一个色相浑浊但并没有实际行动的潜在犯。这让常守想起了征陆大叔与她的那次行动。
狡啮慎也作为执行官,面对相同的事件,表现出了和征路智已近似的行动方式;不需要看监控设备,不需要一个人一个人地排查,甚至连罪犯所处位置都有一定的锁定范围。当时和大叔一同行动的她只觉得执行官很厉害,然而此时她突然想起眼前人曾为监视官——这之间的转变,只是102悬案吗?
狡啮啊,就是凝视黑暗太久了。记得征陆大叔这样说过。但只是那个惨案的发生,不足以使狡啮这种心智坚强的人瞬间倒戈——“凝视太久”,究竟是多久?在什么时候呢?
“常守?”
就在她站在一排真空包装的营养食品架旁走神的时候,身着警员投影装的狡啮已经抓住了潜在犯,正用膝盖把烦人压在地板上:“手铐。”
“啊,抱歉!”
她连忙开启投影装束小跑着到狡啮旁边铐住犯人,协助他把犯人押出超市,带上车。
按常规,这时狡啮应该和犯人乘同一辆车返回,但常守朱——又一次地——叫住了他:“狡啮先生,我能和您说两句话吗?”
“……”一只脚刚登上车厢边缘的狡啮看了看她,跳下车来:“怎么了?”
“您说的那位教授是会对色相产生不好的影响吗?”
“……”
“狡啮先生是为了继续那个案子而去请教了那位教授吗?”
“……”
看到狡啮默认,常守的语气确更加坚定了;“我希望狡啮先生对我有信心。”
狡啮慎也看着她。
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暖光打在女孩澈亮的眼睛上映出一片空明,干净得一丝杂垢也没有。这样色相澄净的人显然是没有经历过痛苦的折磨和丑恶的洗礼的,但同样的,这样的人也不会有为正义而产生的邪恶,和为生存而产生的自私。
“常守朱监视官,”他开口了,“如果巫女系统判定你最擅长的不是做警员,或者你没有任何选择余地,只能做某项工作,你会怎样?”
这不是作为下级的执行官对上级的监视官的提问,而是作为前辈的监视官对后辈的监视官的提问。

如果你无法获得自己想要的生存方式,无法自己选择道路,你还是否会愉快的接受?
这个问题,狡啮本人的回答是失败的。他之所以成为警员,可以说不完全是系统的选择。没有人像他那样拼命的锻炼身体,几乎将自己练就为一个机器,更没有人像他那样在乎一个执行官的生死,友谊之外显然还有中无可阻挡的原则促使他前行。
如果无法获得自己想要的生存方式,即便成为执行官也要继续作为警员参与行动,如果无法自己选择道路,即便刻意去凝视黑暗也要找到那条通路。因此他的犯罪指数才会上升,即便这自私与邪恶的背后仍然是一种合理正面的意识。
“我会接受。这说明我的生命的价值在那里,那里一定是有什么非我不可的事需要我去做。”
所以,常守朱不一样。虽然他们两人如此相似,曾有着相同的成绩,被判定了同样的职业,有着一致的目标,可本质上还是不同。
狡啮的理想早在判定前确定,因而只能由客观的世界来完满主观的想法。虽然最开始获得了世界的帮助,却总归有失望和背离的时刻;虽然曾一度也认为自己可以做到别人不可以做的事,但是现实却让他的想法破灭了。
但常守朱的理念不是世界完满自己,而是自己完满世界。巫女系统的判定对她而言只是道标,她通过它了解自己的价值,从而选定方向不懈努力。虽然看似是全然依赖系统,可她仍然是在自己的选择——因为那些被判定了的方向不过是过程,她的理想实质上是“实现自己的价值”,不论如何判定,她都会拥有自己选择的道路,确定自己所做的是正确的,实现自己的价值,达到自己的理想。
她不会迷路,狡啮慎也那一瞬这样想到。

“哪天我要是超越了临界值,常守你必须端好枪瞄准。”
“……哈?”
这是早晚的事,狡啮虽然想要回到监视官之中,但无疑他会为了正义而复仇,从而达到最黑暗的深渊。而那个时候,他自己本身也会成为他所理想的正义的绊脚石。
但常守不会,只要她始终确信自己能办到他人无法办到的事,她就会向光明行进。这大约就是巫女系统选择了她的原因吧。
“答应得了的话,就算你合格。”他露出一丝微笑,让气氛缓和了一些——这是个玩笑,仿佛这样讲着。
“……什么嘛,明明不会有那种事的?”常守朱果然也放松下来,“这么说来狡啮先生是答应了?”
“找个合适的时候再带你去吧。”他收敛起笑意,看了看渐沉的天色,“最近不会太平静。”


正如宜野所说,执行官是为了保护监视官的色相稳定而存在的。
如果我不下沉……

幸好巫女系统的判定似乎并没有错。
先是有我,再才是有你。


我会守护你的理想和纯澈,哪怕前方是无法归返的泥沼。




FIN。


冥香
2012.12.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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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erdure.

得過且過、
貫徹LOVE&TRUTH、
常年出沒于各地寄賣展位(……)、
莫名其妙嚴肅清新的個人社團。

以文為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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